郭文韬拉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蒲熠星举着手一副正要敲门的样子,于是才用凉水压下去的热意又升到脸上,“你……你进来吧,我好了。”

    “不是,没有。我……我就是看你进去好久了,担心你出事所以来看看。”蒲熠星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结果正好碰到自己脑后的那个包,忍不住嘶了一声,惹得郭文韬立马上前了一步,“你碰到伤口了?还是很痛吗?”

    轻轻拨弄着人的头发看了看那块头皮,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于是郭文韬就放开了人,而意识回笼对上人眼睛的时候,郭文韬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一手握着对方的肩头踮着脚去看人的后脑,那姿势几乎是把对方拢在了自己的怀里,眼下正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时不时就有些暧昧掺着尴尬的状态已经有一会儿了。此前两个人的对视没有被任务完成的提醒打断,反而仍旧执着坚定地看着彼此,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又哭又笑的,却仍旧都不说话,好像在那时候深觉语言是最无力的表达,眼睛才真的会说话。

    而最后是出现在厨房叽里咕噜地冒着泡散发着味道甚至因为有水溢出开始报警的火锅强行停下了两个人似乎能这样看着对方到天荒地老的行为。

    这个房间仍旧贴心地照顾两个人的口味准备了鸳鸯锅,甚至还怕他们吃着吃着汤不够了附赠了好大一桶水。于是等到后来吃完东西,想着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嗖的一下消失,蒲熠星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两个保温杯,把郭文韬那边三鲜锅里的东西全部倒掉又勉强用水涮了涮拿纸巾擦了,将水倒进去给人烧出来了两杯热水备着。

    这期间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左不过是吃东西的时候问上那么一两句。四目相对时的感情涌到顶点似乎在分开之后渐渐回落,于是当时没能说些什么导致后来再想开口便总觉得时机不对,结果两个人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里,在公众平台上肆意地开着玩笑甚至调戏人两句,但在微信里一言不发俨然就是一副尴尬不熟的状态,于是吃过饭郭文韬就下意识找了借口躲进了卫生间。

    “我——”

    “你——”

    蒲熠星和郭文韬同时开口于是同时看向对方,眼神撞上的一瞬间都有些慌乱,于是再次同时出声:“你先说。”

    被他们这种莫名的默契搅得无奈地笑了,但尴尬的气氛好像也缓解了一点,蒲熠星先开了口:“不碰到就不会痛,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郭文韬见状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蒲熠星自觉尴尬的气息又开始涌上来,就听见对方小声道:“要不我们……先出去?”

    “哦哦哦。”忙不迭让开位置放人从卫生间出来,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回到了客厅,蒲熠星把之前弄出来的热水给人打开来晾着,然后小声嘟囔:“也没个药什么的能给你喝,你也就只能多喝热水了。”

    “有热水喝都得谢谢你聪明机智了。”郭文韬倒是觉得还好,还跟人调笑了一句,目光放到那个屏幕上,坐在沙发上塌下肩膀突然想到了他们之前讨论过的问题,“你说……我们要是跟这个房间要东西,它能给我们吗?”

    “你当它是什么许愿精灵吗?要是这破房间真这么好心,怎么不能直接放我们出去?”蒲熠星看了人一眼便靠在了沙发上一副懒散放松的样子,也看向了那个电视机。

    郭文韬点点头应了人一句说的也是,见人那副样子自己也盘起腿彻底坐到沙发上,一手托着腮又开始突发奇想,“不过我们也没试过?”

    原定的设想里,他们准备在任务完成餐食被收回之后等等看会不会到时自动出现第二顿餐食以此来判断这个房间对于“一日”的定义,但第一天郭文韬的困顿导致了两个人后续双双睡着,而后便出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谁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于是直到现在,第三日任务都完成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房间的机制。

    “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一天,好像并不是我们常规定义下的一天。”

    蒲熠星这话说的是有一定的根据的。郭文韬的生物钟除了第一天用上了之后,因为他本人的情绪起伏以及疼痛带来的反应导致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昏睡,加之没有阳光和钟表提醒,他早就丧失了对时间的把控和感觉。而蒲熠星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总是睡不醒,但却对自己睡着的时长有着精确的概念,所以他很明显地感受到了第一晚他们睡着的时间比起他坐在郭文韬门前守着的时间长上许多,而直到郭文韬进门前他们不过才堪堪做完了第二日任务,等到他们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屏幕上便已经更新了第三日任务,这样看来所谓的“一日”,似乎并不是以正常的时间计量,而是以他们的状态判定的。

    “你觉得这个房间定义的‘一日’指的是吃过饭、休息过,就算作是一日?”郭文韬自己其实也有隐隐的感觉,见人点头便计上心来,“要不要试试看?”

    “怎么试?”

    “吃饱了是不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