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上去,但那白衣依旧走在前面,依旧是那么冷清孤寂。

    残阳如血,月雁风拉住了他的袖子:“疼吗?”

    季瑾存还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将衣袖从她手里挣出来:“不疼。”

    他往前走,但袖子又被扯住了,“别太自责。”

    他倏忽停了一下,回过头,也不说话,只是看她。

    月雁风也瞧着他,慢慢露出一个笑,金红色的夕阳缓缓沉去,余晖洒在她身上,让她的笑容显得既温暖又甜蜜,她笑盈盈的:“仙君,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特别好猜呢。”

    她看着他,眼中有星点光辉沉入海面,波光潋滟,安宁美丽。她认真地说:“不是你的错。”

    那三个人的死不是你的错,所以,别太自责。

    季瑾存的指尖动了动,敛在衣袖里,分外不明显。他想挣开她的手,结果却只是久久地看着她,分毫未动。

    看得时间一长,他盯着她的眼睛,再看看自己的袖子,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春风马蹄踏心头,难得慌张且迷茫。

    最后是月雁风先松了手,于是他便垂了眼,像往常一样一挥衣袖,继续冷漠地走在前面。

    姜星河见状凑过去和月雁风小声搭话:“你干嘛这么想不开去烦他,清恒仙君性子有多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冷吗?”她丢下他往前走,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我倒是觉得,挺暖的。”

    暖?!姜星河滞在原地,如遭雷劈,在震惊感过去以后,他不自觉看了看天空。

    …这也没天生异样啊?怎么能听见这么见鬼的话!

    他复又朝前方那一尾白衣望去,怎么也瞧不出暖来,倒是周正严谨冷冷清清的很,于是他默默慨叹道:月雁风,…怕是疯了。

    处理完绫锦镇邪祟的事,清恒仙君不是爱闲逛的人,他们一行人便再入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就得返回宗门。

    客栈内,月色清凉。

    季瑾存房中。

    店内伙计进门送了沐浴用的水,却不走,又往榉木桌上搁了一叠纱布和一小盒伤药。

    季瑾存见他举动,微蹙眉:“我没记得要过这些东西,可是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