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房被关押的那几个世家子弟,是在他前面抓进来的,他们的家族买通副主考夹带,涉及的官场勾结舞弊,极有可能会判斩。

    陆庭敬真的害怕,自己会落得他们同样的下场。。

    兄弟几年没见面,陆庭修还记得楚氏对他的管教还是极为严苛的,按理应该可以培养成大有可为的世族子弟,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陆庭修当然不明白,陆庭敬是在他阴影下长大的。哥哥自幼被誉为神童,还是皇子伴读,他想要任何东西,母亲都会优先满足,可是自己不行。母亲永远拿他跟哥哥比,似乎他连哥哥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比不上,他就不比了呗。

    正是楚氏的严苛,导致了陆庭敬的叛逆跟不学无术,明着言顺恭亲,事后却跟她反着来。

    有狱卒在,陆庭修不便多说,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做过的认,没做过的不能认,把嘴巴闭紧了。”

    陆庭敬是憨但也不傻,这些天的审讯,确实有人在误导他,想坐实他跟考官有勾结。

    好在,他并没有承认,但那帮人已经用刑,估计很快就会轮到他。

    从小到大没吃过苦,陆庭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不过,陆庭修的叮嘱,让他寒毛倒竖。他牵涉的不仅是替考,还被卷入党派之争。

    这是要死人的,轻则抄家,重则诛九族。

    “大哥救我。”他紧紧抓住陆庭修的手,“我什么都没干呀,不过就是请人替生而已。”

    陆庭修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牢房。

    出了大理街,陆庭修回府侯。

    阔别四年多,他还是踏足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府中的下人,全都是夏秋雇的,陆庭修才算他们的主子。

    陆震远行动不便,被下人推着轮椅在花园晒太阳。下人见主子现身,很有默契地离开。

    忤逆子出现,陆震远顿时火冒三丈,本就有瘫痪风险的他,很快就面红脖子粗,两只眼睛怒瞪着陆庭修。

    陆庭修脸色无波,淡然道:“父亲大人,何故如此恨我?”

    “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陆庭修反问道:“不知你是说自己买到假画的事,还是二弟请人替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