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赵思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禁足?”她下意识反问。
陈筠话已说出了口,天子金口玉言,哪有再收回的理?他板着一张脸,不再多言,拉了郑琬玉就要走。
郑琬玉也是愣住了,这时候抓了陈筠的手,哀求道:“陛下,皇后娘娘什么都没有做错,您不该……”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感觉到陈筠抓着她手腕的手,力气陡然大了许多,她忍不住出声呼痛。
“陛下,娘娘,祁王殿下到了。”殿外有宫人报道。
陈萚手里牵着小黑,往常笑盈盈的一张脸,今日却不见一丝笑意。
“听闻郑美人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妃嫔,怎么,陛下今日不懂何为怜香惜玉了?”陈萚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笑,可听在人耳里,却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面对陈萚,陈筠脸上愈发不好看了。他想起蒋婕妤曾无意提起过,郑美人来自云州,而这位十六皇叔,也是在云州驻守了十来年。若说他二人不相识,他不信。
“十六皇叔也挺有闲情逸致,朕也听闻,皇叔时常带着条狗来皇后宫中。虽说咱们是一家人,可到底男女有别,这凤仪宫,皇叔往后还是少来得好。”陈筠直视了陈萚,针锋相对道。
听见他这话,郑琬玉脸都白了:“陛下,这种话……”
“你闭嘴。”陈筠冲她吼道。
郑琬玉一怔,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
赵思柔心里本就憋着气呢,见如今这幅场景,不由得冷笑道:“先前陛下无端指责臣妾责罚郑美人,若是旁人知道,还不晓得陛下是如何地宠爱郑美人呢。可如今看来,陛下就是这么宠爱的。”
陈筠火冒三丈:“皇后还是好好反省自己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拽了郑琬玉,撞开陈萚,气冲冲走了。
陈筠这一走,凤仪宫的宫人们都松了口气,同时又担忧起来,自赵思柔入主中宫时起,从未被禁足过,如今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不晓得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好在莺华等人见赵思柔神情尚好,又知她一贯心胸宽广,便是赌气,一会子也就散了。此刻祁王殿下也在,她们彼此使了个眼色,都悄悄退了出去。
一时无人说话,殿内两人一狗,安静如斯。
良久,还是陈萚先开口了,他说:“他这样对你,你也忍得住?”
赵思柔笑笑,似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呢?他又没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最多也只是禁足而已。”
“你真是这样想的?”陈萚又问。
赵思柔觉得他有点烦:“我是不是这样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着又冷笑,“我便不是那么想的,又能怎样?他是皇帝,我是他的妻子,我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