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一时搞不懂无常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后又带着梅念达去了酒楼,也不能直接带着江景昀一同前去。是以,他只能寻了个蹩脚的借口说是要去给江景昀买些糕点,也没等江景昀回应就呲溜一声跑走了。

    一家酒楼内,无常正坐在雅间内,嫌弃地扫了眼梅念达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猪肘子,嘴里包着密密实实的肉,嘴唇上染着厚厚的油渍,边吃边发出啧啧声响,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人一样。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见梅念达哐啷一声,整个人仰倒在地,手里的鸡腿跟猪肘子还死死握着,嘴巴紧闭,好似害怕有人会趁自己昏倒后把嘴里的肉全部撬走。

    无常:“……”

    稍稍敞开的轩窗发出吱呀声响,抬头一看只见谢谙扒着窗户翻了进来,他先是走到梅念达身边踢了踢,确认他没反应之后方才看向无常。

    “侯爷。”无常起身拱手道。

    “你离开城西去了哪里?为何传音阵里找不到人?”谢谙开门见山地问。

    “昨晚侯爷不是让属下带着梅念达去城南一处村落里待着么?”无常讶然道。

    “昨晚?”谢谙愣了愣,他昨晚不是在劝江景昀喝药就是在帮他敷药,哪里也没去。

    “昨晚我什么时候去见你了?昨晚我一直待在王府里,今早江景昀带着明镜司一群人去了城西我才知道你人已经不在,我看见墙壁上留下一簇雨山前,我以为你遇险了。”

    “昨晚您找到属下说西郊不安全,让属下带着梅念达立即离开。”无常一脸茫然地说道。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我?”

    “是的。”

    “中计了!”

    谢谙瞳孔皱缩,目光在地上的梅念达身上停留一阵,脑海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指尖燃起一道符咒,飞速落在梅念达身上。

    只见梅念达周身泛起点点金光,最后变成一个稻草人,稻草人胸前正画着一道诡异的符篆。

    “是魇术。”谢谙语气淡淡,并不意外,“人被掉包了。”

    魇术是一种西南秘术,施咒人借助一定的媒介便可以随意幻化出任何东西,然则时效不长。

    “属下该死!”无常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疏忽而犯下的错误,直直跪在地上,“请求侯爷责罚。”

    “罚你什么?”谢谙嗤笑一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就算这次不成功还会有下一次。起来吧。”

    “是……魏王?”无常觑了眼谢谙的神情,猜测道。

    谢谌身边能人异士多,会魇术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