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李清栎忽然开口道:“妻主,我想去村子里看看。”

    “看什么?”颜渊低头,瞥见李清栎有些紧张担忧的神色。

    “当初我到这个村子里多亏了沈哥哥,他帮了我很多忙,我…我想去看看他。”李清栎望向窗外,外头的风刮着树枝不断摇晃。以往总能看到沈文霁步履匆匆去地里干活,可是最近连他一面也没见过,联想到他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李清栎的眉头皱的更紧。

    颜渊伸手抚平他的眉头,牵上他的手道:“走吧,一起去。”

    “可,可是……”李清栎有些犹豫,沈文霁虽说是过了适婚年龄,但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公子,妻主一个女子恐怕不便前去。

    “妻主,我去看就好了。”

    颜渊蹙眉,而后突然想起凡间那些繁文缛节了然道:“我于屋外等待便是。”

    李清栎松口气,点头道:“好。”

    沈文霁住在村子东头,因为离田地很远大多数村民都不会选择在这里居住,而沈文霁作为外来户只能选择在这偏僻的一角安家落户。

    他原本是住在隔壁村,那里多是沈姓,按道理同为沈姓族人不该来这崔家村。

    可惜他十二那年父母双双病逝,只留下他一个未出阁的公子。按照当朝律令男子无权继承父母财产,如未有女儿也应将财产交由其他近亲处置,前提是他出嫁之后,出嫁前他仍然可以自由支配父母的财产。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从未来往过的亲戚全部聚到他家门前,却并不是前来凭吊而是来争夺财产,沈文霁站在门前看着七嘴八舌的亲戚,而他的父母还尸骨未寒……

    为了尽早获得财产,这些亲戚不惮于在沈文霁身上加诸最大的恶意,只要能把他嫁出去,几乎不择手段。

    “沈哥,你在吗?”李清栎抬手轻轻扣门,向屋内喊着。

    过了许久,屋内才传来沈文霁虚弱的声音:“是清栎吗?进来,咳咳。”

    李清栎瞬间担心起来,他回头望了一眼颜渊,颜渊点头道:“去吧,我在门外守着。”

    李清栎点头,推开门进去。

    吱嘎——一进去,李清栎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沈文霁躺在床榻上正艰难地支起身子:“是我招待不周了,咳咳咳,桌上有茶。”他脸色苍白,体格瘦削地对李清栎笑了一下指着桌上的茶:“请喝茶。”

    李清栎赶到床前急忙扶起沈文霁,紧张道:“快躺好,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找过大夫了吗?”

    沈文霁仍旧温柔地笑着道:“找过,大夫说多养养就没事了,本来只是感染了风寒,我的身体不好就病的严重些。”

    “嗯,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李清栎微微放下心,将水杯递给沈文霁。

    “我听说,你的妻主对你甚好。”沈文霁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