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聊,我先押他下去关,当街行凶,关几日总是没跑的。”千阳押着行凶的肥腻男径直出了衙门,没回头。

    许光尘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抿了抿唇。

    “阿尘,阿尘你帮帮我!”楚妲娣哭得惨绝人寰,“我要与他合离!不然早晚被他打死!”

    “你先坐下,”他指了指椅子,转身去将房门打开,这么冷的天,敞着门的目的不言而喻。

    避嫌。

    “说吧,怎么回事。”他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

    “那个是我现在的夫君,他叫赵尤。”

    三年前楚妲娣走后没多久,就嫁给了这个赵尤,赵家在江南颇有些财富地位,与楚家叔公过从甚密,叔公从中一牵线,楚妲娣也觉得既然京城回不去了,那起码后半生衣食无忧也是好的。

    “阿尘,当初要不是出了那事,我怎会背井离乡嫁了那么远,连被欺负了都没个人撑腰。”她低声啜泣,委屈得无以复加。

    谁知嫁进赵家,竟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新婚洞房之夜,楚妲娣才知道赵尤在床笫之事上有些特殊癖好,折腾了一夜,她命都去了半条。

    她意识游离间喃喃几句要回京城,赵尤掐着她的脖子说,“你别想动心思走,要走可以,我今天就休妻,名头就是新娘早非完璧骗了我,我看你楚家丢不丢得起这脸!”

    “你在他之前……”许光尘跟千阳混久了,一下子就能发现话里的关键。

    “不不,我没有,他是为了不让我走才那样说的!”楚妲娣赶紧圆话,“后来他就一直拿此事威胁我,我在京城闹出那样的丢人事,要是在江南再坏了名声,就只有去死了……”她掩面哭得十分伤心。

    “赵家在江南财雄势大,我告状无门,好不容易假装顺从着他,求他今年同我回来京城省亲,原计划明日动身回程,我求父亲帮我和离,父亲不允,偏巧又叫他知道了,晚上变本加厉的折磨我,熬到他睡着了我想一走了之,可他居然后脚就追了出来……”

    说到这里,楚妲娣已经伏在桌上哭的停不下来。

    许光尘听的一脸严肃,她突然毁了婚约离开京城,他也气了很久,气妹妹嚣张荒唐,为一点儿破事儿当街欺侮她,也气她二话不说就背弃二人海誓山盟,丝毫不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后来楚妲娣走了,他渐渐就把全部的怒火怨气转移到许流深那里。

    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已经悄然开始与妹妹和解了。阿深做的委实过分,可也不过是个□□,楚妲娣二话不说就走是不信任他,他没有再去寻她,现在想来,确实也不是多喜欢。

    大抵是他那时心性未定,有这么个温柔姑娘不时嘘寒问暖,又不像外面的女子贪慕虚荣,相府从没有过当家主母,他便觉得家中娶个这样的女子回来,也是不错。

    可她乍然出现,如今又过得如此不堪,许光尘不免有些怒气,想当初他没忍心在过门前碰的姑娘,现在被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这样作践,哪怕是陌生人,他也难以袖手旁观。

    “阿尘……”楚妲娣小心翼翼的叫他,“你会帮我的,对不对?”